“哥，其实你可以跟他们回去的。这飞船我已经学会驾驶了。”卫芊笑着对沙互说。
“我只要想象一下你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就如坐针毡，比留在这里更痛苦呢。”
“你真讨厌！”卫芊说着就推开了沙互，有意无意地整理着自己的制服。
沙互看到卫芊鼓着腮的样子，不禁笑眯眯地坐到了自己的驾驶座位上。他对卫芊说：“听话，快来坐好。”
机库很快就被清空了，沙互和卫芊驾驶着掠夺者号缓缓地离开了护卫舰。实际上，他们哪儿都不用去，只在原地呆着就好，省得浪费能源。而且，飞船上的光伏设施也能吸收星云所发出的能量。这么一来，如果能保证食物和水的供给，沙互和卫芊其实可以一直在这里生活。于是，沙互将飞船的头部转向了护卫舰，目送着他们从启航到跃迁，及至消失在这片虚空之中。
百无聊赖的沙互将飞船的头部又转向了M42的方向。在他们的这个位置还是无法看清M42的全貌了，只觉得前方是一片无边的、粉黑相交的云海。在这片明暗交织的景象前面，飞船的照明也至少能节省不少能源。
他一边用弹力绳做运动防止肌肉萎缩，一边看着眼前的这片景象，喃喃地说：“你和它真是同一个‘人’吗？”
“人？我不是人哦。”卫芊说着飘到了沙互的身边。
“哦，被你听到了。”
“嗯……以前地球上有一种叫海洋的水吧？”卫芊说。
“海洋就是海洋，不是水。”
“哥，你爱我的话就别打岔。”
卫芊若真是M42，那至少比沙互要老百亿年。可她就这么总是把沙互叫哥，却没有人对此感到有什么不妥。
“你们有想过海洋或许会思考吗？”卫芊继续说。
“这怎么可能。”
“嗯……你能想象吗？它思考的形式可能跟你们人不一样。你们分析问题总能说出个一二三四来，但是海洋可能不会。它可能每次只能想到一个问题。”
“不会数数的原始人吗？”沙互插话道。
“或许，它一开始就知晓一切。可能在人类的眼中，它根本就没有在思考，但是它却其实有在思考。其实它是在用一种不能让人类归为思考的方式在想事情。”
“芊芊，你是哲学家吗？”沙互笑着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