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砚弯了下唇，有些长的头发零零碎碎落在眼角眉弯，外头的月光在他脸上打上一层清冷的光。
屋内安静了一会儿，他道：“这是我的卧室。”
“对啊，”桑甘不知所觉，“我知道呀，你在哪污秽就往哪跑嘛！”说完可能觉得有些歧义，她忙摇起藤蔓，解释，“不是说你污秽，是它们喜欢你。也不是，怎么说呢，就是对它们来说你就像唐僧肉一样的存在，吃了你都能快速壮大的。”
“……”池砚这次很明显地笑了，他道：“谢谢。”
下一刻又重复，“但这是我的卧室，你是女孩子。”
桑甘整条藤蔓一僵，然后无力垂落下来，“可我是妖，你们是人啊！”
“不，”池砚认真道：“只要你幻化的是人类的模样，说的是人类的话，学的是人类的汉字，那就要遵守人类的礼仪。”
说完，池砚觉得整间卧室陷入难以言说的寂静，就像没有一丝生气。好半晌，桑甘的不情愿的声音响起，“……哦。”
“那我要不来的话，污秽会无穷无尽地找你的。”
池砚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，“那以后除完污秽再睡。”
桑甘先是应下，然后突然反应过来，反驳道：“不可能！你没睡下，那污秽怎么会来找你？”
她已经观察这人几天了，每次都是熟睡后才会吸引污秽，怎么可能说变就变？
“可是，”池砚镇定反驳，“我刚才并没有睡着。”像是怕她没听见是的，他又重复一遍，“刚才，我看到了全过程。”
“……”桑甘好半晌没说话，过了不知几分钟，她那类似求证的声音响起，“……真的？”
池砚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藤蔓，他又想到白天那猩红的光晕，“跟白天一样，很神奇。”
桑甘顿时焉了。这个人类怎么这么坏，明明醒着还不说话，故意看她的笑话！
她瞪了这人一眼，瞪完了想到她现在根本没化形，这人也看不到啊！
池砚完全没有整到人的自觉，他几口将水喝完，作势去睡觉。问：“还不走？”
“……”桑甘觉得自己气得藤蔓都胖了一圈，她暂时几个小时内不想再见到这人了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