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说,七娘的预感是真的,她把该交代的事(qing)都交代清楚了,也就能够安心的过她最清闲的、却也是短暂的最后时光了。

    苏瑾瑶叹了一口气,再次感叹世事无常。好像这次回来之后,一切都变得完全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但苏瑾瑶也更加觉得,她有了对人生更深切的领悟。不管是任(xing)的、还是张扬的,她只想做一个最率真又洒脱的自己。

    现在天色已晚,是不能再去同利银庄了。苏瑾瑶想到宋义铭还在城外马六那儿,便出了城,去见宋义铭。

    马六没有急着回家,而是在饭馆的包间里备上了一桌酒席陪着宋义铭,也在等着苏瑾瑶回来。

    苏瑾瑶进了包间,示意马六可以回去了,然后朝宋义铭抱了个拳,就走到桌边先倒上了一碗酒,端起碗仰头一饮而尽。

    她是心中难过,心疼七娘,想要借着酒的辛辣和烈(xing),冲一冲心中的郁结。

    明明白天刚刚纵马奔驰,让自己心(qing)舒畅了,偏偏到了晚上就遇到了这样的事(qing)。喝上一大碗酒,才让苏瑾瑶长出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宋义铭手里端着的酒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,朝苏瑾瑶竖起大拇指,道:“柳姑娘,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豪爽,好酒量,好气魄。”

    苏瑾瑶又倒上一碗酒,朝宋义铭遥敬一碗,道:“宋叔,我先干为敬。今(ri)我们好好的喝上一顿,聊聊江湖。”

    “江湖?你小姑娘一个还懂得江湖?”宋义铭也把碗里的酒干了,道:“不过,你那(shēn)手也真是不错,心也够狠。”

    自从见识了苏瑾瑶手起刀落,把那几十号山匪全部都阉了开始,宋义铭见着苏瑾瑶就不自觉的大腿根发凉,想要把裤腰带扎紧。

    如今见苏瑾瑶这般豪爽的喝酒,心中的那份纠结才算是抛开。

    苏瑾瑶一听就笑道:“宋叔,我知道你赞的可不是我的(shēn)手。不过,我就是觉得,欺负比自己弱小的女人根本就不算是男人。既然他们不愿意做男人,那就成全他们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哈哈,是啊。(shēn)为男人,我都为他们所不齿。”宋义铭说完,也倒满一碗酒,敬苏瑾瑶道:“今天吃过这顿饭,喝了这顿酒,我就要回京了。不过,以后柳姑娘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,我宋义铭能伸把手就绝对不推辞。”

    苏瑾瑶略一琢磨,就明白宋义铭说的肯定是罗二闯的事(qing)。

    十之七八,宋义铭在自己走了之后,把罗二闯给放了。或者说,宋义铭报官之后,对当地官府稍加提点,会让官府的人放罗二闯一马。

    这就是“上头有人好办事”的道理。不管怎么说,宋义铭都是朝中的武将,比当地小小的地方官更有些分量。

    他提出个小小的要求,那地方官一定会认真去做的。最起码,罗二闯的命应该是能保住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