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阳果然派了人来,就是他弟弟宋帆这个大冤种。

    宋帆“坏事做尽”,就算被郁岁抓住偷窥,昀天宗的人也会见怪不怪,不会多想什么。

    换言之,他下限那么低,做出什么来都不稀奇,也没人会联想到是掌门宋阳示意。

    宋帆这个弟弟也是任劳任怨,只为哥哥宋阳能“干干净净”地做掌门。

    雨打竹林,郁岁刻意在鲜嫩青葱间支了张软榻,红绡帐子阻隔雨丝,也将帐中的身影衬得朦胧婉约。

    郁岁这场戏花了大手笔。

    她手执画笔,沾了些丹青染料去描第五瓣梅花烙印,作画的地方不是宣纸,而是少年锁骨下的皮肉。

    在贺兰的同意下,郁岁给他施下“真言咒”,四瓣梅花印浮现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,郁岁跟红鸾阿姐学过画,再补一瓣不是难事。

    反正她那些年为了苟命,也模仿过小师叔谢琅的真迹拿去卖,谢琅老想着杀她,郁岁取点利息回来也并不过分。

    她可是制造赝品的一把好手。

    这种真假掺半最容易迷惑人,宋帆又并非多么聪明,郁岁就等着他上钩。

    花瓣画好,她将“作案工具”都扔到软榻下,轻轻吹了吹,这才抬眼对贺兰说:

    “我一会可能会表现得很喜欢你,你看看就行,别往心里去。”

    郁岁知道,这场戏非做不可。

    她前几日冲冠一怒为男颜,要不是被贺兰蛊惑得三迷五道,外面那些人根本不会信她。

    她若不是因为喜欢才把贺兰留下,昀天宗的人只会更加忌惮她。

    情之一字,是很好的借口。

    郁岁只怕眼前的纯情小白兔入戏太深,信了她的邪,所以她要提前和贺兰说好,搞事业就搞事业,别谈感情。

    贺兰扯了扯微开的衣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