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兰将画卷收拢,重新归于妆匣,只悄悄取了只玉簪出来。
郁岁见他没有把玄真的画像带走,微愣,“不留个念想吗?”
少年摇头,旧事归于尘,当惜取眼前人,何况他阿娘有他爹念着,也并没有身陨,只是开天门飞升,和贺兰云泥之别罢了。
简单来说——
就是满级母亲和她的青铜儿子。
母亲已经成仙,贺兰还在没落的修真界里浮沉,确实丢脸了。
少年修长的手指扣拢妆匣,回眸同郁岁道:“你随便翻,看上什么带走便是。”
郁岁忍着笑意:“当真?”
不是说秘境里的法宝一人只能带走一样吗?
贺兰坐在一旁等她挑选,姿态闲适:“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旁人是旁人,你是你,多拿几件当做未来婆婆给的见面礼又算什么。
少年轻掸衣袖,大方得很。
若是玄真还在,一定会拧着儿子的狗耳朵说:“你清高,你了不起,你拿老娘的东西讨姑娘家喜欢。”
好在郁岁虽有野心,却不贪心。
她再三征询过贺兰的意见后,才小心翼翼翻找起来,从梳妆台到衣箱,过屏风见书橱,架上罗列的典籍是郁岁的心头好。
她一目十行,快速翻看后选择了最适合自己的功法,但不免被一本亲手写的札记吸引。
上面记载了各种修真境界。
但大多是世所罕见的。
譬如预知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