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恒看着荣恒,心情更不愉悦,许山河看着这架势,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凑到萧恒耳边道:“这哥们谁啊。你以前的老相好?”

    萧恒:“……”

    许山河好像从未有过恐惧,他总是吊儿郎当的,万事不挂在心上,他这样的让萧恒心里的沉重感也减轻了很多,很奇妙,他好像遇见了风,所以萧恒不在一言不发,他颇有些轻松的对荣恒道:“是,醒了。”

    “过来。”荣恒眼里只剩下眼前的人了,却不肯往前,他看着萧恒略带苍白的脸,阴气秀丽的脸微微的皱眉,好像还是有些不满,又有些期待。

    萧恒便撑着石头站起来。

    这么多人,就这样默默的看着他,蹒跚而行。

    好像那年,在荣家,有人对荣恒说,美人立于衡水,衡水轻浮滚烫,美人赤足而上,身体不下沉,但是足间能烫成微红的颜色,好像蔻染成花,步行向前,因痛蹒跚,犹如舞姿很好看。

    于是荣恒便弄来衡水,铺满了回廊,他就站在回廊那头,颇有兴致的道:“过来。”立于回廊两边的人就这样默默的看着,虽然不敢出声嬉笑,但是目光戏谑。

    屈辱,疼痛,不甘,痛苦,还有被迫立于人前被人取乐的羞怒。

    这么多的情绪,好像又铺天盖地的回来了,却又消弭无踪,因为他知道了,还有人,不会以戏弄他为乐。

    萧恒向前,一步一蹒跚。

    然后有人站在他身后,捏住他的衣领道:“不想跟他走,就拒绝吧。”

    许山河稍微一用力,就把勉强站起来的萧恒拉倒,靠向自己,一手挥出长剑道:“你啊,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。”

    许山河拎着萧恒,御剑而上,然后又笑嘻嘻的说了句:“亏了,亏了,这回真亏了,我在玄霄宗积累的家产啊,这回全赔干净了,小师兄,以后要还我啊。”

    萧恒抬头,看见的是许山河意气风发的脸,潇洒肆意,他嘴里说着亏大了,神情却轻松的很。

    荣恒站在下面,看着再次出状况的人,对身边的荣老说道:“杀了他。”

    荣老苦涩,不是他不想杀许山河,实在是那个外门弟子邪门的很,总能避过要害,不过就算如此,也要奋力向前。

    眼看对面要祭剑而出。

    “你打不过他们的。”萧恒默默的说着,却没有恐惧慌张,许山河淡淡的笑了下,侧头对萧恒道:“看好了,我要开大了。”